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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书放任极右翼媒体散布虚假消息,陷入言论审查与极端言论泛滥的两难困境

12月3日,据路透社报道,美国极右翼新闻网站Gateway Pundit一直在通过其脸书账号(粉丝数超过63万)发布虚假消息,声称是选举欺诈造成特朗普在2020年总统大选中败选。部分网友在帖子下面发表暴力威胁言论。

Photo by Brett Jordan on Unsplash

Gateway Pundit在脸书上发布了一篇6月份的报道,其中对亚利桑那州的选民欺诈说法予以驳斥。一位网友对此评论道,应该把州长和州务卿“扔进碎木机”。一篇关于佐治亚州富尔顿县操纵选票的不实报道在脸书上引发关注,有网友要求将一名选举工作人员吊死或“以叛国罪为由枪毙”。

多年来,脸书已经对Gateway Pundit的账户采取了限制措施,以阻止其虚假信息的传播。但Gateway Pundit仍然通过其脸书账户来扩大其报道的影响力并发起募捐活动。其账户页面展示着一个醒目的广告,要求读者订阅其服务,以支持其“为生存而战”。

Gateway Pundit脸书账户的持续存在反映出该平台在全球范围内为阻止虚假信息的传播以及平衡内容监管和言论自由问题而面临的困境。脸书今年遭到了批评家和一名公司内部举报人的猛烈抨击,他们称脸书为提高用户的参与度,故意激起民愤和民意分裂。

脸书在给路透社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其试图给虚假信息贴上标签,聘请事实核查员并利用人工智能来识别虚假或误导性内容,以“减少其传播”,并对那些试图传播这些内容的用户发出警告。脸书表示,像Gateway Pundit这样的惯犯将受到更严厉的制裁,包括将他们的帖子排到用户新闻推送列表的底部,并禁止其使用脸书的内容推广服务。

但是,脸书称其几乎从不删除违规帖子或封禁账户,但也有极少数的例外情况,比如推送新冠病毒相关虚假信息的帖子。直接诉诸暴力威胁的账户也可能被封禁,但账户所有人对其页面上的评论不负责任。

推特对Gateway Pundit采取了更为激进的做法,永久封禁了该网站创始人兼编辑吉姆·霍夫特的@gatewaypundit账户,以及他的孪生兄弟兼作家乔·霍夫特的账户。

Photo by Brett Jordan on Unsplash

吉姆·霍夫特拒绝回应置评请求;乔·霍夫特则没有对置评请求作出回应。

脸书和推特都遭到右翼政客的指责,认为这是对保守派言论的审查打压。吉姆·霍夫特在2018年的一次国会听证会上作证说,在脸书对Gateway Pundit的报道内容传播施加限制后,来自脸书的网站流量下降,他称这是披着伪善面具的“言论审查”行为。

然而,Gateway Pundit网站的访问量却出现激增。根据一项测算,在2020年大选之后,其访问量达到了每月近5000万次的峰值,证明了病毒式传播的虚假信息的影响力之大。路透社发现,自去年11月以来,在发给选举官员的800多条威胁或骚扰信息中,约有100条引用了该网站反复提及的说法,即存在选举欺诈。

脸书早就认识到Gateway Pundit是虚假和分裂性内容的来源。2019年7月,一份关于“潜在虚假信息和极化风险”的内部报告将该网站列为脸书的“常见虚假信息违规者”之一。这份报告由前脸书产品经理弗朗西斯·豪根提供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和国会。

路透社发现,Gateway Pundit在脸书上发布的十几篇报道中包含毫无根据的选举欺诈指控,其中两篇被脸书标注为包含虚假信息。在其中的四个报道中,九名脸书用户要求处决选举工作人员或官员。这四篇报道中只有一篇被脸书标记为含有虚假信息。

Gateway Pundit 8月份报道称,密尔沃基的一名官员在被Pundit报道指称有选民欺诈行为后遭到威胁。结果却遭到更多的威胁。在该网站发布的脸书帖子下,一位网友评论道:“对叛徒来说,只有一种惩罚手段,那就是将其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