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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暴发三年,中国已经错过了应对危机的最佳窗口,如疫情失控每天或死亡5万人

《华尔街日报》报,在过去的三年,由于中国政府将病毒控制成为优先事项,而不是增加医疗资源并提高疫苗接种率,其已失去了更好应对新冠暴发的基础,导致目前陷入两难处境。

中国有三年的时间来准备应对全国范围内的新冠病例激增。然后,在政府增加开支建设更多医院和开发疫苗的时候,资金却逐渐转移到支付昂贵的疫情限制措施上。

政府数据显示,在新冠疫情期间,扩大医疗资源(如医院床位)的投资实际上放缓了。

这三年,中国各地兴建和在建大量这样的方舱。China News Service, CC BY 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当中国政府忙于进行大规模测试和建立隔离中心时,中国的疫苗工作却停滞不前。政府数据显示,只有不到60%的中国人打过加强针,80岁及以上者只有40%。

现在,随着病例创下记录,抗议者上街谴责封锁控制,专家们说,中国对严重的医疗紧急情况的准备并不比三年前更好。

研究公司TS Lombard驻伦敦的首席中国经济学家罗里·格林说:“曾经相当成功的新冠‘清零’政策的好处被浪费了,现在他们把自己困在这个两难的棘手状况中。”

生命科学研究公司Airfinity最近的一项分析显示,鉴于中国的疫苗和强化针接种率较低,以及缺乏先前感染的免疫力,取消新冠“清零”政策可能会使130万至210万生命面临风险。这个预测以香港为代表,香港今年早些时候暴发的疫情导致数千人死亡。

在香港,这个城市老年人的低疫苗接种率使死亡率达到世界最高水平。危机平息后,香港加强了疫苗接种工作。据香港政府称,现在,城市80%以上的12岁及以上的居民已经接种了三针疫苗,近几个月来,香港政府已经放宽了一些新冠的限制。

格林估计,在疫情不受控制的情况下,中国每天可能有5万人死亡。他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说,近93%的中国人生活的地区,一旦暴发新冠都将导致救助危重病人的医疗资源不堪重负。他说,他的估计是基于对最新官方数据的计算,以香港春季暴发的病例的社区传播和严重程度为基线。

在武汉报告首例新冠病例近三年后,官员们经常援引医院系统缺乏准备作为保持新冠“清零”战略的理由。上个月,习近平告诉高级官员,中国“有大量的弱势群体,区域发展不平衡,医疗资源不足。”

根据2020年发表在《重症监护医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中国每千人拥有3.6张重症监护病床,而香港为7.1张,新加坡为11.4张。

随着新冠疫情的发生,中国确实开始着手改善情况。目前政府五年计划的一个目标是,每个省至少有一个能够处理重大流行病紧急情况的医疗中心,有100台或更多的呼吸机,10%到15%的床位专门用于重症监护。

然而,一些熟悉此事的医生和公共卫生专家表示,由于资源被用来扑灭疫情,今年的推动势头有所减缓。

自2021年以来,中国财政部已承诺投资80亿美元用于大型医疗基础设施项目,主要用于长期改善,但也有一小部分用于短期需求,如只能提供低水平医疗服务的临时隔离设施。政府文件显示,今年用于建设新冠隔离中心的预算份额急剧上升,从2021年的不到1%上升到9%。

格林说,从2020年到2022年第二季度的窗口期,中国也没有抓住机会,在疫情得到控制时为所有人接种疫苗。最近几个月,即使公共卫生专家警告说,更高的免疫水平仍然是成功缓解新冠控制的关键,但疫苗接种工作也已经放缓。

据参与大城市疫苗接种活动的人说,这种情况部分是由于许多人的成本效益分析导致他们放弃了注射。如今的病毒株比较温和,接种疫苗的证明并不能使他们免于重复检测,也不能在成为密接者被感染后使他们免受隔离。

在被问及放缓医疗资源投资的问题时,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提到了周二的一次简报,卫健委高级官员郭燕红说,指定处理新冠病例的医院,应提高其治疗危重病人和其他疾病患者的能力。

虽然很难衡量全国范围内用于控制新冠的支出,但地方数据提供了一个窥见有关优先事项的窗口。根据政府文件,去年,河北省省会石家庄市鹿泉区花费了超过475万美元,对其50万居民进行检测,建造隔离设施,并对住宅区和公共场所进行消毒。这比它在2020年用于控制新冠的费用要多,也比它用于新建医院的费用多13%。

总的来说,中国医院的医疗资源的增长,已经从新冠疫情前的水平放缓。根据官方数据,2021年,医院的床位数仅比一年前增长了3.8%,医务工作者的总数也是如此,而2019年的床位数增长了4.8%,医疗工作者增长了5.1%。重症监护病床数量的增长从近9%放缓至5.8%。

熟悉此事的人士说,政府正在密切关注最近病例的攀升给医疗系统带来多大的压力。

本周,卫生官员重新推动疫苗接种,特别是在老年人口中,并将初次接种和加强接种的间隔时间从六个月缩短到三个月。国家卫生委员会敦促地方官员避免不必要的长时间封锁,同时承诺要挨家挨户提高老年人的疫苗接种率。

网友曝光广州一处方舱条件差,地面都是积水。来源:推特账户@tao07075062

一些城市的当局已经放宽了中央要求的隔离条件。一些居民说,由于广州的医院床位不足,官员告诉一些检测结果呈阳性但没有症状的人留在家里。以前,任何检测结果呈阳性的人,都被送往医院或集中式的隔离机构。

石家庄市上个月宣布,它将停止对所有1100万居民进行大规模检测。但随着感染的蔓延,它重新开始了大规模检测,并加倍采取了封锁措施。当地的几家医院已经暂停运营。

一位当地居民说,她的父亲在10月初被诊断出患有肺癌,一直未能接受新一轮的化疗。医院把他拒之门外,要么是因为所有的床位都被占用了,要么是医院被封锁了。

这位女士说:“他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

哥本哈根大学的人类学家阿约·沃尔伯格说,中国政府正在努力平衡两个潜在的动荡来源:在正常情况下已经很拥挤超负荷的医院,以及严格的新冠疫情封锁。

他说,需要大规模的疫苗接种才能保护和缓冲医院的超负荷。此外,他说,由于最有效的疫苗是在中国境外生产的,中国政府需要决定在多大程度上要依靠美国和欧洲的疫苗接种战略。

目前,中国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国产疫苗,还没有批准外国开发的mRNA疫苗广泛使用,卫生专家普遍认为这种疫苗更有效。

TS Lombard公司的格林说,即使中国加大疫苗推广力度,也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将80岁及以上人群的疫苗接种率提高到90%以上。

他说:“在此之前,他们将试图在冬季保持这种政策……有针对性的封锁、疫苗接种和逐步放松相结合,但这将是非常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