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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当选中国国务院总理,曾经的“亲商务实派”日后将受制于习近平

3月11日,李强成为中国国务院新任总理,并进行宪法宣誓。

图源:央视新闻

路透社报道称,这位63岁的新任总理四年来深居幕后,曾推动对上海僵化的股票市场进行大胆改革,但去年因对这座大城市实施长达两个月的封锁,而声名狼藉。

李强以亲商的实用主义者著称,且与习近平主席关系密切。有消息称,他在进行改革时,绕过了中国证监会。

2018年底,习近平亲自宣布在上海设立科创板并试点IPO注册制。这些改革措施旨在吸引中国热门初创公司在境内上市,而不是海外。

“中国证监会非常不满,”一位与监管机构和上海官员关系密切的资深银行家说,“李强与习近平的关系在其中发挥了作用”,使他能够直接向中央政府提出这一计划,而无需通过证监会。

李强此前是上海市委书记,在人大会议期间被确认当选总理,将负责管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他取代了即将退休的李克强,人们普遍认为,随着习近平加强对经济管理的控制,李克强已经被排挤出局。

观察人士认为,李强与习近平的亲密关系既是一个优势,也是一个弱点:虽然他得到了习近平的信任,但他也要受制于习近平。

研究机构策纬咨询(Trivium China)联合创始人罗杰说,李强可能会比他的前任更有影响力。

罗杰说,鉴于李强缺乏在中央政府工作的经验以及上海封锁留下的坏名声,习近平耗费了大量的政治资本才让他当上总理。

“官员们都知道,李强是习近平的人。习显然认为李强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信任他,对他期望很高。”

亲商的实用主义者

去年10月,李强就被视为中国二号人物的人选,当时习近平公布了一个由忠臣组成的领导层阵容。

去年,李强因推动对上海2500万人口实施封锁而闻名,这次封锁使上海的经济陷入了瘫痪,给居民留下了心理创伤。他因此成为众矢之的,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晋升。

路透社本月报道说,在推动中国于去年年底突然结束“动态清零”政策时,李强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与李强打过交道的人说,他们发现李强思想务实,并且支持私营企业。

代表温州中小型企业的周德文说,2002年至2004年期间,李强担任温州市委书记时,他表现得思想开放,愿意倾听。

周德文说:“他采取了一种宽松的做法,除了法律明文禁止的情况外,默认允许私营企业进入市场,而不是传统的、默认将私营公司排除在外的做法。”

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会长、前美国官员克雷格·艾伦说,李强寻求为外国企业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艾伦指出,美国车企特斯拉上海工厂在2019年很快便获准投入运营。

“显然,一旦作出决定,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决策有一种清晰性,一种权威性,这真的很有帮助。”

不过,一些观察家提醒说,不要过于看重李强在上海这样一个商业中心的经验,因为习近平已经稳步收紧了控制权,并将经济引向了更加中央集权的方向。

欧亚集团高级分析师牛犇说:“现在,李强成为了一位国家领导人,在一个对市场持怀疑态度的老板手下工作,他必须在增长与一系列社会、技术和地缘政治目标之间取得平衡。”

图源:中国政府网

不是受到冷落的壁花

中国政界对外一向都不透明,关于李强的背景或个人生活的公开信息甚至更少。

李强出生在瑞安县(现由温州市代管)。1976年,17岁的他在家乡的一个灌溉站工作,在文化大革命的最后一年,这算得上是一份理想的工作。

1978年,李强进入浙江农业大学。那一年,中国校园重新开放,学位竞争非常激烈。他在北京的中央党校和香港理工大学获得硕士学位。

浙江是中国一些大型私营企业的所在地。2004年至2007年期间,习近平在那里担任省委书记,李强担任省委秘书长,两人因此相熟。

美国作家罗伯特·劳伦斯·库恩曾在2005年和2006年见过李强和习近平,他说两人之间有一种默契。

库恩告诉路透社:“与其他大多数高层领导人的员工不同,李强不是壁花。”

库恩说:“在习近平面前,他感到很自在,和我接触时表现出足够的自信,在我看来,他并不担心他的老板会认为他试图抢走风头。”

不过,一些观察人士人认为,李强能够做的事情有限。

原上海政法学院副教授、现为驻智利的政治评论员陈道银说:“李强可以零零碎碎地做一些修补工作,但他不会拆墙建新。”